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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春节我仍旧回家过年。是侄子刘明和弟弟海建开着车接我回去的,和我同时回去的当然还有慰慈和娟子。大年初一的下午我即回到了县城,在乡下度过的总共不到24小时。在感受着浓浓的春节氛围的同时,我也对乡村春节进行了观察,我感到今年的春节存在着“四多”现象。
一是今年乡村小车多。无论是在我的家乡老社,还是在我父母和弟弟居住的东城集,抑或从县城到家乡的沿途所经过的村庄,都能看到这种现象,就是小车多了起来。车的型式多种多样,有小面包,有普桑、也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车子。它们一辆辆停在农家的院落里或奔驰在乡村的道路上。我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,就有这种感觉,在骑着摩托车走亲戚的路上,不时就会遇见一辆辆崭新的车子,开始我还以为是县上或乡镇的领导下乡检查或慰问,弟弟纠正说这些都是私家车,都是打工者年终开回来的。今年这种车子更多了。别的不说,单就我老家来说,一个仅有300多口人的村子,仅私家车就有八辆。这种现象折射出农村经济的繁荣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。
二是群众烧香的多。农村迷信越来越严重,包括我弟弟家,春节期间凡我造访的家庭无一不烧香,且香烧的一家比一家大。一般来说,香体重多在五六十斤左右,也有一百多斤的。东城集有一李姓人家,年前杀猪时就烧了一个二百多斤重的香,过年时又叫人家给他做个三百斤重的香,当做香人表示做恁大的香有难度时,他说,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,做香人才答应给他做。还有一户人家,烧两个香,每个都百多斤重。由于香是锯末渗滑食粉做的,烧起来不但没有应有的香味反而整个院子烟雾辽绕,人呛得难受。这种香烧起来既破坏了环境也污染了空气。至于为什么烧香?我也就这个问题了解了他们,他们说,不烧香谁保佑你发财?不烧香你咋能发财?发财,才是他们烧香的目的。在他们的心目中,一个人能不能发财,不是看你有没有高超的劳动技能,有没有高度的文化科技知识,有没有扎实的劳动态度,而是看你有没有运气,而要有运气就得要老天爷保佑,因此就得烧香。
三是打牌赌博的多。搓麻将、打扑克本是一种正常的娱乐活动,但在农村就具有了赌博的性质。本来,农村就盛行搓麻和打扑克,春节期间就更为猖獗。我在农村也度过了几十个春节,对人们在春节期间疯狂聚赌的情景记忆犹新。除夕之夜就是人们的赌博之夜,那些赌徒们能赌个通宵达旦。有的是每家一人参赌,有的则举家参赌。一夜酣战意犹未尽,翌日上午(亦即年初一上午)又重整旗鼓重开战,只杀到天翻地覆慨而慷方恋恋不舍地回家。我对这种陈规陋习深恶痛绝,在农村几十年,始终未能融入到搓麻大军之中去。后来,为更深入地了解当代的农村和农民,我又到一个村当支部书记,我发现,村镇干部们也热衷于搓麻,可以说,不会搓麻的人就当不好村镇干部。在职期间,村干部们也积极鼓动我搓麻,都被我谢绝了。所以,当了几年的挂职书记,我始终做到了同流不合污。我想在今后,我也不会与他们合污了。因为,我已经找到了一种更为积极的有意义的活动方式。
四是购买的烟花爆竹多。由于在城市居住,不方便燃放烟花爆竹,我已有几年不放烟花爆竹了。当然,这也与近年来的心境有关,人到中年,已没有了那么多的童趣。这次回老家,与家人和乡亲们一比,才觉得自己太土了,太冤了,而乡亲们才真正性情豪爽,他们像梁山上英雄一样,坦坦荡荡,今日有酒今日醉,那管明日喝清水。他们可能不舍得吃不舍得喝,也不舍得穿,但他们在购买和燃放烟花爆竹上却出手阔绰,动辄几百元、甚至上千元也不煞一下眉头。我五弟海建每年仅花在购买烟花爆竹上的钱就1000多元。和那些在外边发了财的青年人相比,这还是小巫见大巫。我老家的几个青年人今年每家都买了几千元的烟花爆竹。除夕之夜,在大门口燃放,看烟花把夜空装扮得五彩缤纷,姹紫嫣红,听到人们的啧啧赞叹,他们的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。他们购买烟花爆竹,也有几种情形:一为娱乐型。认为过年是一生大事,应该欢乐,在这方面花点钱值;一为夸富型。用农村人的话来形容就是谝,认为自己在外面混得有模有样,应该玄耀一下;三为驱逐晦气型。这一年自己多晦气,用烟花爆竹把晦气驱逐,所以也购买很多烟花爆竹。可能原因还有很多,但我以为,主要的有这三点。
春节期间,走马观花地在农村呆了一日,所见所闻可能会浮光掠影,以偏概全。但我以为,以上四种现象是普遍的,是大同小异的。由此可见,农村当是文明和愚昧迷信并存,先进与落后同在。